讲不好故事,只能说些小事情
废文【吃肉不想吐骨头】

沙漠里种一朵花

那是沙漠里尘土飞扬的一个午后。

一个男人扛着把破布包着的大伞,漫不经心的踩在金黄色的沙土里。鞋子里灌满了沙,踩一步陷一点,凡是走过的地方都深深陷进去,形成一个大大的脚印。

过了一会,男人把肩上的伞斜插进沙里,半靠着它,取下了腰间挂着的深褐色水囊,先是晃了晃,又不甘心的举起来,半晌,掉下来两三滴水珠,落在他干裂的唇上。

他舔舔嘴唇,认命的把水囊收起来。

晌午的日头晒得厉害,他捞了把往下掉的头巾,仔细包好半张脸。低头脱鞋,清出里面的沙子,又随意活动了下筋骨,抽出大伞抖了抖布上的沙土,准备赶路。

脚下的沙土突然簌簌抖起来,一层又一层灌进他的鞋里。他“啧”一声,往前走了两步,抬头看向不远处。

滚烫的空气烧的遍地金黄都有些扭曲,伴着尘烟,有人骑着一匹马蓦然出现,朝着这里奔过来。

男人站直身体,慢悠悠的撑开那把伞,又把头巾仔细掩了掩。

没多久,那匹马就到了跟前,通体雪白,没有一点儿杂色,且身子光滑,看上去闪闪发亮。

男人在心里赞一句,好俊的一匹马!

抬头看马上的人,又是一惊!

那人着一身大红外袍,握着缰绳的手十分白皙,且指骨分明,再往上,就见那人栗色的长发上随意绑着红色的缎带,一张面具遮了半张脸,露出的双眼格外明亮有神,只是眸色偏浅,不像是中原人。

一身红衣还骑着匹白马,若在以往,男人嘴上免不了要调侃两句!但在这片只有金黄色背景的沙漠里,这身行头竟是说不出的骚包和好看。

“你是从哪里来的?”那人声音清亮悦耳,听起来倒像个未及弱冠的少年。

“从来处来。”

“去往何处?”

“去该去之处。”

“呃……”红衣公子扶额,“你莫不是哪位得道高僧远游至此?”

“我有头发。”

“那,你是迷路了?”

男人眨了眨眼,一片揶揄之色,“你猜。”

红衣公子想了想,道:“我猜你肯定是吃完了干粮,又不知道出去的路,才在这边一直打转。“

“何以见得?万一我走的这个方向就是出口呢?”

红衣公子狡黠的笑了笑,“往这个方向再走20里,就是沙漠的中心。而往你身后再走两里,才是出去的路。”

男人摸了摸鼻尖,也笑,“那你现在是看完沙漠里的亲戚,准备回去了?”

红衣公子拍拍白马的脖颈,笑道:“我那是有正事要办,本公子来给你带路,要不要跟我出去?”

男人漫不经心的想,随随便便带野男人回家可不是个好习惯。

红衣公子催他,“走不走啊?”

男人仰起脸,一张被晒的通红的脸暴露在空气中,刺眼的阳光使他的双眼微眯,嘴角轻佻的勾着,笑道:“走着!”

还真是用走的。

红衣公子骑马,他走路。

红衣公子慢悠悠赶着马,紧紧跟在男人身边,“不是我不想邀你同骑,小红认生的很,你要是上来了,它铁定把我也给撅下去。”

男人看着这匹他称赞过的小白马,挑了挑眉,“你说它叫小红?”

“对啊,它还有个兄弟叫小黑,是匹枣红马,长得那叫一个威风帅气!”

男人呵呵一笑,“看不出来,你还挺会玩。”

红衣公子眨眨眼,没法接话,只好换了个话题:“我看你走路像个习武之人,你用的什么兵器?”

男人拍了拍被他收起来重新扛到肩上的伞,“这个。”

那把伞刚刚才被收起来,红衣公子仔细回想,与平常的雨伞相比体积大了些,伞面不知是用什么做的,泛着的光像是某种不常见的材质,可惜现在被破布包起来,一点也看不出来,他的好奇心被勾起,直接问道:“我还从来没见过拿伞当武器的,能让我见识下吗?”

男人摇头,“自家兵器,哪有轻易示人的?”

红衣公子点头,“你说的也有道理,不过我们百花不讲那些。”他摸向后腰,取下别着的机关弩,拿给男人看,“你看,这是我的兵器,它叫猎寻。”

男人略扫了眼,称赞道:“小巧别致,杀伤力也高,你的武器在中原十分少见。”

红衣公子摸着机关弩,骄傲道:“猎寻可是天下独一份的。对了,我是不是还没给你说过我的名字?我叫张佳乐,来自苗疆。”

男人看向他,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道:“你好,乐乐,我是叶修!”

张佳乐被这句“乐乐”搞得头皮都要炸了,“你怎么回事,为什么要叫我乐乐?”

叶修哈哈大笑,逗他,“笑口常开,知足常乐,看见你,我就开心呀!”

两人说话间,身边已经没了金黄的沙子,虽然还是一望无际的荒地,但好歹还有点枯黄的小草,叶修回想起两天前来到这里的情景,忍不住叹道:“总算是出来了……”

张佳乐回头叫他,“自己嘀咕什么呢?我家就在前面,你还能不能走啊!”

“乐啊,你慢点,哥可是困在沙漠里两天,水米未进啊!”

“谁刚刚还不承认自己迷路,这会可就显摆上了?”张佳乐嘴上损他,手里却紧了紧缰绳,让小红在原地打转。

叶修扛着伞慢悠悠的走过去,“是谁啊,怎么这么不诚实!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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